必一运动”的中山决定启动一场史无前例的“空间”,向“小散乱污”的低效产业空间、粗放式的土地开发模式发起“决战”。
一场轰轰烈烈的“空间”,一座穿云破海的宏伟造物,共同开启了 “超级湾区”融通汇聚的新阶段。
在中山市捷畅电子科技有限公司(下称“捷畅电子”)位于小榄镇永宁社区华中路“工改”产业园内的新厂房,我们可以看到新质生产力在中山萌发的新芽:
“工改”项目既推了一把对转型升级有心无力的传统产业必一运动,也留住了曾无地可拿而计划“逃离”中山的新兴产业。
在广东思诺得环保科技有限公司(下称“思诺得公司”)位于中山市沙溪镇的全新产业园实验室内,技术人员将产品外壳放进设备内进行高低温环境测试。一旁的桌面上摆放着各类精致的净化器产品,用于宠物清洁、水面及水底清洁等场景。公司董事长卢海洋介绍,这些产品主要销往国外,服务于高端消费人群。
2022年,利用中山市沙溪镇通过“工改”腾挪出的近30亩土地,思诺得公司终于得以新建园区,并在今年建成投产。新园区办公楼的墙壁上,悬挂着思诺得公司拥有的200项各类专利证书,公司从深圳新招聘的几十名精通各国语言的年轻骨干正与国外客户交流。卢海洋介绍,公司已经在全球布局版图,并且是美国蒸汽清洁家用电器第一品牌SHARK NINJA空气净化器业务板块的最大供应商。
“工改”一子落,搅动了一批集体用地长期空租、低效利用的“死水”,集体经济的活力被进一步激活,村民的“钱袋子”也更充实了。
在中山市东凤镇民乐社区,四栋九层高的“工改”新厂房已经建成。入驻企业之一的中山市泛华精细化学品有限公司更是直接盘下了一整栋楼进行增资扩产,每平方米的厂房月租金约14元。民乐社区麦国锐介绍,待企业完全入驻后,园区将为村集体带来每年2000万元左右的租金收益,而这一数字在改造前仅为300万至400万元,前后翻了4-5倍。
“工改”的启动,让各村又有了“东山再起”的盼头:从完善用地手续、给予补偿到拆旧建新、招商引资,参与“工改”的村集体实现了集体收入的多级跳:
在中山市南头镇的中山涛美远东日用制品有限公司(下称“涛美公司”)内,40多名“妈妈岗”员工正在各个车间的生产线年,涛美公司通过“工改”,把原本的锌铁棚变成了一栋5层楼高的高标准厂房,不仅引进了多台“机械手”和其他智能化设备,向着AI、全自动制造转型,还将新增300个工作岗位,预计带动当地120名村民实现就业。
不只是直接提升了村集体与村民的货币收入,“工改”更是启发了一些村集体打开了更多创富增收的思路:不再局限于收取土地租金,而是在更大范畴内吸纳“工改”释放的红利。
例如,横栏镇裕祥村党委吴镇辉表示,村子计划成立一个专门服务裕祥工业园的公司,提供人才服务,改造基础设施,完善智慧停车、园区治安、卫生管理等配套。
空气、河流、土壤遭受工业污染,生活与生态空间被锌铁棚挤占,这些曾是“小散乱污”的落后产业给工业城市造成的伤痕。
而当中山“工改”启动之后,园区与厂房的“颜值”得到提升,环境污染情况得到改善,“三生”空间得到整治,投资者获得了一批靓园、靓厂,市民获得了一片美景、美城。
中山市横栏镇的梵度产业园,因外观看上去像是两栋高档酒店而成了当地独特的“显眼包”。工业楼的1至5楼是生产车间、6至7层是家居展厅、8楼与天台可用于商务接待,天台还设置了泳池、餐厅和别墅样板间——一个功能齐全的产业园在垂直空间中展开。
整个园区从内到外,分区规划为核心区、缓冲区、拓展区以及辐射区。其中,最内部的核心区是企业生产以及对废水、废气、危固废进行集中处理的区域,这也为入驻园区的企业降低了约10%的工业污染处理成本。再往外是缓冲区,利用道路、自然水体和绿化带进行阻隔,弱化对周边的环境影响。最外部的拓展区和辐射区分别规划了丰富园区业态的绿色零排或近零排高端生产区、综合办公区,以及高端产业生态圈。
另一方面,中山已规划了25个环保共性产业园,已有9个在建,实现“园区集聚、统一治污、产业提升”。在这当中,更有连片的“小散乱污”工业用地重现了盎然生机。例如在中山市黄圃镇大岑村必一运动,当地通过“工改”建设高标准厂房,并同步建设江边公园等配套设施,促进“三生”融合,曾经的“铁皮岛”蝶变成了“生态岛”。
截至目前,中山已通过“工改”实现生态修复用地面积超3000亩,一个绿美工业之都正在鳞次栉比的产城新空间中悄然生长。
在深中通道即将通车、大湾区产业互动即将进一步密切的背景下,黄金内湾尤其是临深的土地空间,已是炙手可热的产业资源要素。同时与广佛珠江接壤、以深中通道联通深圳,中山的区位优势有望媲美广深,“工改”腾出的全新空间,已成为当下大湾区各地投资者抢滩中山的激烈“前线”。
在小榄镇的绩东二智能锁具产业园(二期)总体入驻率已达90%,目前已进驻45家企业,其中有13家来自深圳。项目开发方、深圳市粤深产业发展有限公司副总经理樊灼枫介绍,公司团队曾对深圳企业做过调研,发现不少深圳企业尤其是位于深圳西部的企业有意来到中山,原因是距离深中通道较近,能够减少通勤时间和用地、用人成本。
金屿置业(中山)有限公司总经理苏军更是全家都搬到了中山,他的女儿已经转入火炬高新区上高中。2020年,苏军从北方城市南下深圳创业,创办了两家高科技制造企业。在他看来,相比深圳,中山的用人成本和厂房租金更有竞争优势,便萌生了赴中山创办一个自主开发、使用的高科技产业园区。2022年,苏军来到中山调研,选中了火炬高新区茂生村原中山迅成船厂的60多亩工业用地,全新的金屿智造产业园即将建设。
樊灼枫通过长期调研发现:“深圳一些制造业企业原本只会把生产线放在中山,但随着两地产业不断融合,不少企业也计划在近几年把研发中心也搬到中山。”
位于中山智能家电产业园(大岑片区)的东迪软性电路制造项目便是如此。中山市东迪光电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何明德介绍,新项目建成后,他计划将企业总部从深圳宝安搬至中山黄圃,并计划将研发人员也带到中山。“我们已经预留了一栋宿舍楼,到时候提供给员工住宿,但是相信很多员工会选择深中两地往返,毕竟深中通道通车后,通勤时间将大大缩短。”何明德说。
移动照明领域“隐形冠军”、市场占有率位居全球前三的傲雷科技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下称“傲雷集团”)有着同样的考虑。傲雷集团合伙人郭志遥介绍,集团目前仍在深圳宝安和东莞长安分别设立研发总部和组装工厂,场地和人员分散、租金成本过高。因此,傲雷集团在近年启动了搬迁至中山的战略,并在去年11月于中山翠亨新区奠基了总部及研发基地,未来将会把研发与生产部门搬至中山。为了实现全自主生产,傲雷集团成立了金属镀膜子公司,并选址小榄的“工改”项目绿金湾产业园,与总部实现同城互动。
例如,中山市无人系统及智能机器人产业协会于今年5月底揭牌成立,何钢担任首任会长,飞派无人机现场与多家深圳无人机上下游企业签约,这些企业分别涉足电池、轴承必一运动、镜头等多个细分领域。何钢透露,未来,它们将与哈工大、北京理工、武汉理工等院校所开设的研究机构,申万宏源证券等金融机构,一起进驻位于板芙镇的国际无人机(大湾区)智能生产基地项目。“这也就意味着,我们的园区从空间、技术、金融到产业,已经齐备了。”何钢说。
樊灼枫介绍,粤深·湾区智谷项目计划与省激光行业协会等机构合作,招引产业链进驻园区。并且,项目还计划为企业搭建“供应链仓库”,通过与小榄及其周边的本土优势产业形成互动,争取在园区内形成产业闭环,并为企业提供海内外订单。“传统五金行业也可以使用激光切割技术,他们的生产线也可能可以瞬间换成服务于低空经济产业的新产线。”樊灼枫说。
截至目前,中山已通过“工改”拆除整理低效工业用地超3.9万亩,办理规划报建建筑面积3151万平方米、施工报建建筑面积2348万平方米、规划验收建筑面积751万平方米。预计到2024年末,中山全市计划拆除整理低效工业用地超5万亩,新增厂房建筑面积超3000万平方米,预计推动新增投资总额2000亿元。
例如,当谈及深中两地在工业厂房建设要求方面的差距时,樊灼枫边笑边感叹:“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差距了。”他举例,目前中山对新建建筑的光伏设施验收要求进一步提高,粤深·湾区智谷每一栋厂房楼顶铺设的光伏设备都需要至少达到50%的面积占比。“产业园也要按照海绵城市的要求来设计。总的来说必一运动,中山的生产建筑建设标准已经很接近深圳了。”
例如,中山提出“工改”工作的“谈移拆建引”五字经,字字可见服务。单就“移”字来说,为了妥善安置需要搬迁腾挪的企业,中山出台了企业搬迁腾挪补助实施细则,规划64个腾挪安置园、盘活现有闲置产业空间建设115个腾挪安置载体用于安置企业。为了推广腾挪安置政策和载体,中山建立了腾挪载体“数字化”推介平台,在广东财政惠企利民服务平台上线“搬迁腾挪补助”专题,利用“中山看地云”小程序推动“工改”用地创新供应。目前,中山共腾挪安置651家企业,市镇两级共发放超1800万元腾挪安置补贴。
回望这900天,中山破旧局不易,开新局更为难得:面对“惯性”难抵的落后产业结构必一运动、错综复杂的多方利益关系、与现实不相适应的体制机制窠臼等多重挑战,中山顶住了高压,以“壮士断腕”的勇气,掀起一轮改革创新,闯出了一条向存量要空间的“中山道路”。
新空间,为打造一个“超级大湾区”,提供了合作的新起点,创造了资源要素汇聚的新载体。腾出了新空间,也创造了一个新湾区。